两人以前没见过面,脾性倒是相投,床上尤其契合,倒像是上一世熟悉到身体每一寸都知晓一般。到兴起的时候,死啦死啦也不矜持了。一口一个啸卿,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情人,就差没把亲老公三个字说出口。
两个狂蜂浪蝶逞完能都倦了,靠在一起熟睡。倒是刚到的鬼差犯了难。哪个?因为死啦命格诡怪,鬼差竟然分辨不出哪个是活人。拿出画像比对过,另一个差人发了话。高的那个是虞家大少爷。于是两人拍了拍虞啸卿的肩。
死啦死啦醒来时没有见虞啸卿,但这也不奇怪。红线那么长,他走远了去散心也不一定。于是他起床去吃早饭,跟往常一样喝酒吹牛侃大山。只是这酒菜越品越没味道。等到了晚上回家往床上那么一躺。他叫了两声虞啸卿的名字没有得到应答,才发觉不对劲。
总不能这家伙口口声声为国为民,其实最终愿望是破了童子身,睡够就走了吧。死啦死啦胡思乱想起来。做鬼也得负责任啊。一晚上辗转反侧,他又担心是不是被哪个好事的和尚道士收走了。第二天他就去了月老祠,找庙祝问起姻缘。庙祝的判词他听得一知半解,但大概意思懂了,就是这段姻缘还在。
死啦死啦不安地走出来。正值庙会赶集,街上热热闹闹的。有捏面人的,有卖金鱼的,还有吹糖人,耍猴,玩杂耍的。他都没了兴趣。正被人推搡时,迎面来了一拳头,力道倒是不重。正要发火,一个东北腔先开口了。对不住对不住,小孩子不小心碰到。
揉揉眼一看,这不是迷龙吗?坐他肩膀上拿着拨浪鼓的是雷宝儿。哎呦,你啊。来,雷宝儿,叫叔叔。雷宝儿抱着他后爹的脑袋说,臭虫。旁边迷龙老婆轻轻拍了下孩子后脑勺。不许骂叔叔。迷龙笑呵呵一脸宠溺,显然不在乎别人被他儿子比成臭虫。
他嗓门大,说话也大大咧咧。你咋在这?你跟那个谁不形影不离吗?刚还看见呢。你也会隐身啊?死啦重燃希望。你看见他了?是啊,刚在车上呢。那军车嘎嘎威风。还以为你搁车底下待着呢。
听这样子倒像是打道回府了。可别人不怕鬼吗?死啦死啦挤开人流,再见都来不及说,径直去了虞府。到了一看,哪有之前哀哀切切的氛围,府上白事有关的东西一律撤去了。刚想进门,门房一瞅是他赶紧赶了出去,嘴里直说,你别来了,让我们少爷看见挺尴尬的。
死啦死啦思忖再三。唯一的可能就是虞啸卿活了过来。而且不想见他。也是,要不是结阴亲,自己怎么攀得上虞大少呢。想着想着一阵失落,夹着尾巴跟丧家犬一样走了。路上又买了酒,喝得烂醉如泥。竟然有点怀念当初三个人吵吵闹闹的日常。想着一头睡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是被外面汽车鸣笛声吵醒的。时至午后,他睡得昏沉。推门进来的人背光看不清样子,身形却像虞啸卿。死啦疑心是梦,翻个身要继续睡,却被晃了晃。来人拿起酒坛闻了闻说,大白天怎么喝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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