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啦把转眼间风卷云残的烤鸡架子放下,终于有了几分认真的神色。那我怎么没见他?孟烦了眼睛顺着无形的绳索在地下寻找又抬起头看房梁,继而又落到窗口。等到死啦死啦忍不住要踹他之时,他说,太长了,没看见那个人。死啦死啦一顿,压低了声音靠近。那你走不开......我俩那个你也在场?
孟烦了一下子汗毛都竖起来,尖牙利嘴一时难以施展,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我,我那是......你以为小太爷愿意啊?你......长针眼的东西,谁想看?支支吾吾了半天,只剩下奸夫淫妇四个字。
死啦玩心大起,故作扭捏地贴到小少爷身边,拿出所有肉麻劲在他胸口轻轻画圈学着戏文的腔调。那奴家也是你的妻啊。你这话让人好不伤心难过。说完故作娇嗲地在人心口用力戳了一下,戳得孟烦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人不知不觉后退竟然一屁股从床边掉下,摔得跟仰天王八一样。床上死啦见状打滚大笑,毫无形象,甚至笑得岔了气,哎呦哎哟地忍着难受还搁那乐。
孟烦了羞愤难当,当即不见了鬼影,任死啦死啦怎么喊也不出来。叫声反而惊动了虞啸卿。虞啸卿也不知道哪飘来的,问起怎么了,死啦死啦脸上才有一丝羞赧。蹲在房梁上的孟少爷表示唾弃。死啦最后也没问出口,不过他倒是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这跟死人纠缠,而且是这档子事,会不会减寿啊!
当天晚上他忧心忡忡地拒绝了虞啸卿同房的建议,不说小瘸子在一边看着,想到自己将来短命也没心情了。他颤颤巍巍拿起又求来的黄纸符举到虞啸卿眼前,被虞大少一巴掌打飞。虞啸卿冷哼。真以为能驱鬼?看不见而已。之前不想吓到你。现在说开了怎么你又反悔?
死啦死啦最舍得出去的就是一张脸,当即抱着大腿求饶。鬼爷爷您死了一了百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这不钱到手还没捂热乎,我就撒手走了。我到哪说理去?虞啸卿想了想。你拿的本来就是阴损的钱,还想既要又要?死啦死啦没了办法,挺尸一样往床上一躺。那随便您。什么时候我也要去阴司了提前知会一声。
虞啸卿这才在床边坐下,露出个孩子式的苦闷模样。他也无心害人,只是死得太早,抱负志向都变成了东流水,烦闷得要找个事情转移注意力,刚好这人撞上了,但他也罪不至死。
正僵持不下时,梁上君子孟烦了忍不住说起风凉话。这年头还真指望能活到七老八十吗?看看我们两个死鬼就知道了。早死早超生。而且你们二位约定一下不太过不就行了?我看那话本子里人出事都是纵欲过度,阳气亏损伤了根基。这样你们一个月一次......孟烦了兴奋地替他们规划起来,毕竟自己可不想天天长针眼。
话还没说完就被虞啸卿打断了。那你想办法。我这段时间不碰你。死啦连连点头。被无视的孟烦了气得直磨牙,把旁边路过的耗子都吓得一溜烟跑了,只留下老鼠屎和他为伴。
话说得轻巧,要找个办法何其难也。总不能直接找神婆问和鬼睡觉怎么不损阳寿吧?死啦死啦这在外面晃悠一圈也没个头绪。往日狐朋狗友找他去喝酒。其中就有个黑市贩子迷龙。几天没见他出去干活,便上门讨债。一伙人起哄死啦发达了,该请客吃饭。死啦敷衍过去,说是主家阔绰,看自己哭得跟死了亲爹娘一样,多给了点钱。
迷龙便挤上前,掏出欠条拍在他手上。阔绰了那帮帮兄弟吧。这拖这么久了。你个瘪犊子玩意好意思?我一家三口还要吃饭呢。死啦死啦一想有门,和东北佬迷龙勾肩搭背地到角落说起悄悄话。他把钱塞到迷龙手里问,兄弟你知不知道哪里的道士神通广大啊?哥们我最近撞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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