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继荣“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徐平又道:“还有,我听说那些追兵里有你们甲峒的人,这次事情过去就不说了,以后你们父子可以约束好手下,千万不要再出这种事了!”
甲继荣把茶杯放下,沉默了一会,目光闪烁,抬起头来对徐平道:“官人不用说得委婉,那些就是我们甲峒的人,死的还有我甲家的族人!”
“唉呀,全都是你们的人啊,回来的人说得不清楚,我还以为只是有几个人因为什么原因混在里面呢。”
说到这里,徐平加重语气道:“两国交界,事务纷繁,一不小心会闹出大事来。衙内,以后自己的人可要看好了,不要再有下次!”
甲继荣阴着脸,沉声道:“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无论是交趾还是大宋,有过界的不过是驱回遣送。官人,这次你一个活口不留,过分了吧!”
“过分?不过分!”徐平摇头,“我大宋治下的民众,你敢派人公然捉拿,就已经是不该。到了边境,竟然还不止步,是欺我大宋无人吗?”
“那些山民,本来是交趾治下的!”
“是吗?衙内,话可不能乱说!我问得清楚,他们的家在渌州和谅州之间,不管从哪里算,都跟交趾没有任何关系!”
甲继荣光坚定,沉声说道:“几十年来,我们交趾一直收那些山民的赋税,全都有据可查!怎么能说不是交趾治下?”
徐平用手指敲着桌子,看着甲继荣缓缓开口:“山里人穷苦,大宋一向念他们生活艰难,不税不赋,你倒去征他们的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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