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徐平提高声音:“你脑子坏掉了吧!我大宋的子民,自己不征赋税,你竟然敢去!去收了赋税竟然就敢说是你交趾的人,你这是来当面调戏我吗?小衙内,你这话再说下去可就刀兵相见了!”
甲继荣看着徐平,好久没有说话。
所谓的讲道理,首先是有一个双方认可的道理好讲。以前大宋在这一带首先追求的是边境稳定,虽然交趾和甲峒搔扰不断,能够说得过去就不追究。那个时候,甲继荣说的这些是能证明人是交趾的人,追捕也没什么错。
现在徐平根本就不想稳定了,这些道理就成了废话,怎么说都是错。
沉默了好一会,甲继荣道:“看来官人的决心已下,我也就不再说这些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只想问一句,甲峒要怎样做,官人能够保证兵马再不进入谅州?”
“这个世界上,谁能免给谁保证什么?我在这里为官,只要你们甲峒安分守己,自然是一切都太平无事。”
“什么是安分守己?”
“简单,甲峒是交趾属下,交趾又是大宋藩国,你牢牢记住这一点,不要做出什么超出身分的事。大国便如恂恂长者,如大宋,为了两国边境稳定,能忍就忍能让就让。做为藩国心里要清楚,要感恩,要做乖孩子,这样才能上下和睦!不要做逆子,把忍让当成软弱,把克制当成可欺,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这样行事,是要遭报应的!”
甲继荣沉声道:“官人说得都是大道理,我生来愚昧,一下理解不了,官人不如举几个例子听听,什么事情有违身份不该做。”
徐平冷笑:“要听例子?就给你举例子!比如,忠州小衙内黄从贵意图谋反,当年是大宋重犯,到处追捕,甲峒明知道这件事还公然窝藏。而且窝藏还不算,还给钱给人,煽动他造反!这种事情就是作死!”
甲继荣道:“官人言重了,当年我们甲峒并不清楚黄从贵做了什么事,只是当年跟老知州有旧,才收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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