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管不顾地,只穿着肚兜和底裤就趁夜色冲到了院子里水井旁,扔进木桶,打出大半桶井水,站在青石板地上,端起迎肩浇到身上。那寒凉的井水浇得她透心凉,浑身湿漉漉地站在那边长舒口气:“总算凉快了。”
闫世松起身从东房内快步走出,来到井旁,握住她的手腕,低声斥责道:“瞎胡闹,井水那么寒凉,这么热的天,身上的毛孔都张开着,能用井水直接冲凉么?会落下病的。你现在年轻,尚不觉的,过两年就有你的苦吃了。真要洗,用烧过的温水冲洗。”
边说,边把噘着嘴满脸不悦的谷雨,硬生生拖拽回了房内,找了块棉巾递与她擦拭。待定下神来,闫世松方才在烛光下看清谷雨只穿了件胭脂色的苏罗肚兜,下着一截短短的底裤,周身又被井水浸透,轻薄的衣衫贴伏在身上,沟壑尽显。
闫世松慌忙用棉巾将她裹住,转身看向窗外,说:“你自己擦干净,再换身衣裤去睡,以后莫要再用井水冲凉。”
谷雨见他背对自己,便拿着棉巾将自己擦干,嘟囔道:“我想回娘家,熬不下去了。我们大北山最热的天也比你这凉爽许多,晚间还得盖床薄被。这里生生能把人蒸熟了。”
“不准。快些回房去睡。”闫世松尽量回避目光与她身体的接触,侧身回到自己的床上。
谷雨又热又郁闷,回到自己房内换了两件干净的肚兜和底裤,又拿着换下的衣裤回到院内,坐在井边清洗起来。
闫世松静静地躺在自己床上,听到她在院内沙沙的洗衣声,闭上眼睛,眼前却都是方才谷雨湿漉漉在他面前晃动的身影,那滴着水的贴伏在身上的胭脂红,那烛光下温润如羊脂玉的臂膀……
既挥之不去,又触之不得。
闫世松顿觉闷热难挨,周身裹着湿热的空气,心里却燃起一炉旺火,内外夹击,心绪再也静不下去了。他焦躁地摸起身旁的折扇,呼呼地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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