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是拉上东正、旧天主、本朝名教,对抗新教?”
“可见你对新教着实警惕啊。你觉得其实天主教威胁反而没那么大?”
刘钰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是也不是。”
“我自警惕天主,但天主教成不得事。教条颇多,便难在本朝传播。东正更不必提。”
“但于新教,这就另有说法。”
“凡有圣人之学,欲要变革,必称复古。”
“所谓新者,往往就是极旧。”
“也非是欧罗巴如此,本朝、日本、朝鲜,其几道新学,或者‘宋儒不灭、真儒不兴’;或言‘破一分程朱、近一分孔孟’。那他们到底算是新学?还是旧旧学?宋在春秋之前,他们要回先秦之学,却称自己是新学;而在先秦之后的宋学,倒成了旧学。”
“代之以新教、旧教,虽不一样,道理却是一样的。改新、改新、越改越旧,越改越原。”
“倒是旧教,日后可能会出现六经注我、我注六经事,不知道会把经文解成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更老的东正,多半也就儒教化了,封个衍圣公置于皇权之下;更近的新教,反倒最可能原教化,最是狂信难改,半点动不得。”
“耶稣会这边,和东正教,走的都是‘附儒辟佛’的路子。但听起来新、便觉得似乎一定更宽容的新教,是绝不可能走‘附儒辟佛’这条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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