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钰嘿笑一声道:“我自也是这般想的。或死、或生,寄于别人一念之间,终究难受。”
“之前既做外臣,肯定不能与太子结交。太子是和秉性,我也不知。便不提他,就是皇帝,这也难说。”
“都说,伴君如伴虎。”
“留侯、诚意伯选的,是离这老虎远点。我却觉得,为何老虎吃人便是理所当然的道理?”
“我是想躲,所以提前准备,只说自己要游山玩水。不要等到皇帝哪天感觉他自己不行了再跑。只要再过些年,事成了,走便是。”
“培了土、撒了种、浇了水。闭眼之前,或看得见收获;或看不见收获,那都无所谓了。便是此时不收,将来也会收。”
“只不过,事终究未成。将来若事成了,一走了之也好、重洋避祸也罢,那就都无所谓了。”
“你也听我说了诸多这世间风景,届时也去那坤舆万国图里的利未亚洲看看狮子鸵鸟;去那北亚墨利加看看参天之树。实在不济,隐姓埋名,居于大洲远洋之外,看看远赴重洋传到万里之外的天下内的消息。日日给你讲些你喜欢听我讲个不停的故事,倒也快活。”
依偎在怀里的田贞仪扭过脸儿,看着刘钰的眼睛,自己的眼睛也弯成了月牙。
“三哥哥如今奏明了皇帝,要带我游山玩水。天下内的名山大川,先游历遍了,日后再去看看外面的风物,确实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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