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披衣坐起,旋开昏黄的床头灯,来不及完全清醒就往隔壁去,门关着,他敲了敲,“季白?”
没人吭声,寂静得仿佛是他出现了幻觉。安承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终于听到里面传来细小的窸窣声,他顿时汗毛倒竖,“季白,你醒了吗?”
这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安承压下把手进去,床上空着,被子堆成一条,他把灯打开,看到季白蜷缩在一角,畏光似的把头藏在臂弯里。
这回是真的把他吓醒了,安承将灯光调暗,快步走过去半跪下,伸手抚上季白的额角,掌心一片黏腻。
“季白,没事了,”他轻拍着对方的后脊,“是做噩梦了吗?”
季白的眼睛半闭着,似乎是对不上焦点,牙关紧咬,下颚绷出起伏的曲线。
安承怕他咬到自己,揉着他的腮部迫使他放松,“季白,没事儿了,醒醒。”
“他们要抓住我了,”季白恍惚地抬头,喃喃自语。
“没有人抓你,”安承的膝盖跪得生疼,但他没有动,把季白的脑袋揽进自己的怀里,“你现在很安全,这里是中国。”
棉质睡衣吸去了多余的汗水,安承的腹部是柔软的,带着海盐沐浴露的味道,季白小口呼吸着,逐渐从深层的梦境里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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