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他慢慢恢复清醒,却不愿意放弃这一小片温暖,他这个月一直在重复同样的梦魇,大量破碎而零散的记忆在脑海中闪回,却始终凑不成完整的片段。
安承暗自懊悔,自己忽略了季白的睡眠情况,因为他白天表现得太过正常,几乎把所有人骗了过去。安承想起前几次去看季白时他总是躺在竹椅上打盹。
他想把人扶回床上去,然而刚一动作,季白就抓住了他的袖口,声音嘶哑,“你别走。”
安承一颗老心都要融化掉,小声打着商量,“我不走……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不知过了多久,季白才缓缓点头,安承只觉得膝盖要跪碎了,腹前也被捂得濡湿。他忍过最初那阵酸麻,小心站起来,把人牵回床上,季白脸色铁青,眉头紧攒着,然而眼神淬利,看得安承一愣怔。
他没有问季白梦到了什么,或者想起了什么,只是陪他坐着,季白缓缓阖上了眼睛,正当安承以为他终于睡过去时,季白开口了,“我是从通风道逃出去的,杀了两个白人,后来他们又放狗,我又弄死了两只狗。”
“不要再想了,”安承心疼得不行,他想起季白那一身伤,带着伤在冰冷的海水里游了七八公里,几乎不敢相信。
“他们把我送进联邦监狱,随便安插一个罪名,老K肯定察觉到了什么,他和警察很熟……”
“我被关了三个月,他们不让我睡觉。”季白突然捏紧了眉心,把那一小块皮肤掐得紫红,“他们用噪音持续把我弄醒,最后我咬断了自己的手指。”
“季白……”安承愣怔着,忽然落下泪来,心理医生往往都容易共情,明明被折磨的不是自己,却仿佛感同身受。他哆哆嗦嗦把季白的手拉下来,分开十指扣进去,想让他放松,却被那强劲的力道攥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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