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走,”安承脱口而出,然后发觉这句话有些怪异,身边还有医生和护士围着,他略踮起脚把季白拥住,“辛苦了。”
季白下意识摇头,他没觉得辛苦,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他没有安承那样好命,出生在皇城根下,蒙受祖荫庇护。他前十几年在还债,后十几年在报恩,现在猛地无所事事,只觉得一身轻松。
安承的怀抱很有力,把两只手臂也牢牢圈住,是一个可以彼此依靠的姿势。
季白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谢谢。”
他确实没有家,也即将无处可去。国安显然不会再续费疗养院的VIP房间,只安排几个情报员给季白找房子住,安博汉是其中之一,差事从天而降,把他砸得团团转,所以当安承提出“可以先让季白住在我家”时,他随口就答应了。
“你别起什么歪心思啊,”他再次警告。
“你还怕我强了他不成,”安承失笑,同时保证道,“找到房子就让他搬出去呗。”
年关找房子谈何容易,押三付一租约还不稳定,安博汉前后看了几个,都觉得不太满意,季白毕竟是做出过重大贡献的人,组织上当然不能亏待。自己的老弟应该还算靠谱,安博汉暂时把这事儿丢到了脑后,只是没想到时间过得飞快,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俩人已经彻底搅在了一处,掰扯不开了。
季白活了这些年,虽然漂泊无依,但还没寄人篱下过,他知道北京的房租大概不便宜,问了安承几次都被搪塞了回来。最后只能在搬进安承家里那天把自己的银行卡交给了他,国安会每个月给他打六千慰问金,打十个月,直到他考察期结束。
“你这是干嘛,”安承哭笑不得,“我又不缺你这点,再说也用不了这么多。”
“我会找新的工作,”季白闷闷道,“之后有了钱还会给你。”
这男人太上道了,安承忍不住笑,他俩还没点什么呢就先把银行卡交了,钱多钱少倒不是事儿,贵在心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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