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碰巧下雨,城门口地面积水,我牵着马,绕道而走,不小心踩到水坑,溅起一滩浊水,暗骂倒霉,一方柔软洁净的手帕递过来,我抬头,对上子玉温润的眼眸,他说:“这几日出入荔城多有不便,不知小哥要到荔城做何事?”
我嘿嘿傻笑:“唔,到荔城寻亲戚。”又悄悄地问他:“我初到贵地,人生地不熟,敢问大哥,荔城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大事,跟你说也无妨,钦差大人要到荔城视察,几位大人怕市井小民冲撞朝廷钦差,不止出入荔城会仔细盘查,到了晚上,戌时时分过后还禁止出门,小哥,你多些注意。”
我抱拳相谢:“谢大哥相告。”
本王闲逛两日,呷茶吃酒好不快活,相比之下,荔城官员辛苦得多,他们五更天不到便穿戴整齐守在城门口。第三日,本王照例到荔城茶楼吃酒,碰到子玉。
我请他喝茶吃饭以表谢意,茶过两杯,我同他闲聊起来,他问我:“小哥,可寻到亲戚了?”
“我这亲戚属远方亲戚,多年不曾往来,只知他们住在荔城,这两日,我托人打听,没寻到他们下落,估计是到别处谋生了。”
子玉笑起来如沐春风:“常溪的荷花开得正盛,小哥若是不急,不如到常溪赏赏荷花罢?”
这番盛情,怎能推却,当即便同子玉乘车行至常溪赏荷花。行至半路,停滞不前,我同子玉下车查看,老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盐铺前,而盐铺的大门紧闭。
我跟子玉正要离开,盐铺开了条缝,老百姓捧着碗争先恐后地往里挤,被衙役强行拦在外面,盐铺的伙计往门口挂张牌子,上面写着:每日限购食盐十二株。
我哪还有心思赏荷花呢?当晚就出现在节度使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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