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却比乡里人更毒呢。”
长亭缓缓开口,眼神定在远处黑影中氤氲的那团暖光上,口气十足不在意“淹没死就淹没死吧,也不在乎了呀。你知道我爹临死前,我同他说了什么吗?”
满秀不明所以。
自家姑娘眼神朝蒙拓处看,可口里却在问着她话。
“我说,我又不是管事阿嬷,其实我并不乐意照料着阿宁,然后我就哼哼唧唧地走了。我爹临死前,连我一张笑脸都没看过,他承受着我的怨怼,我的怒气和我的不满意走完了人生。这是我做过的最后悔,最后悔的事。”
不远处的那盏灯笼颤了一颤。
长亭眼眶发酸,继而轻声言道,“这世道太艰难了。咱们谁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能活多长,我们谁也不知道在第二天还能不能见到。”长亭微顿了一顿,“所以何尝不顺着自己心意来呢?毕竟如今能够全身心依赖的人,并没有几个了呀。”
灯笼再颤了一颤,乳白的光亮在积水反光的石板上漾开,一圈一圈的涟漪由东向西。
感谢黑夜。
长亭心里默了默,感谢黑夜,叫人看不见她这张酡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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