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大病一场,病得重时人都认不清楚,只记得唤“阿宁,阿宁”,好容易清醒过来便叫长亭过来耳语告诉她,“…家里的印章都在我的铜镜匣子里…”
拿参吊着,再拿艾灸日日熏,终究挺了过来。
可人却活生生地老了一大头。
好像老树一下子枯了,叶子一下子就落了。
一个决定,耗尽了半辈子的气力,怎么能不老?
就算这样迎光坐着,初夏的暖阳也抚不平真定脸上的纹路,老人眯了眯眼偏过头去避开光线,先抬了抬手示意秦堵落座,再同长亭说,“如今凡事你拿主意,不用再问我了,若有人实在无理,你连最后一点颜面都不用给他,大不了叫他迁出平成去。”
真定很欣慰长亭对五太叔公玩的那手棋,陆家的女儿还需要顾忌什么名声吗?
谢家愿意娶,他陆家还不定会嫁呢。
这世道,还谁非了谁家不可?
“你先掌家,等长英回来了娶了媳妇,便交给宗妇掌家,日子总要过的。我是老了,我是吃饭混生活,你们是混生活吃饭。”
真定语态绵长,说得很云淡风轻,好似勘破世间好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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