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在士家里极少极少。
书写、描画、品书、赏月这是技能吗?
这是风雅,是情趣,是士族立世之根本。
若将这话儿拿到谢家舅父面前去说,谢如竖定当横眉冷目,怒骂一声“酸朽世俗!孺子难教!”再拂袖而去。
而同为士家的陆绰却让长亭选一项爱好来变成长处,长亭在针线琴棋中犹豫半天,才选了书法,也是为了向父亲交差,长亭难得没有摸鱼晒网——当真沉下心来,练了许久,总算是练出名堂。
这个名堂就是,同练“游龙体”,十几岁的小姑娘纵然意、神相去甚远,可形、体上已相差无几了,足以以假乱真。乱谁的真?自然是乱启蒙师父,陆纷的真。
长亭再一叹,拿我之所长补我之所短的滋味也不算太好受。
“我不了解周通令,可我很清楚周通令不敢得罪陆纷,至少现在不敢。”长亭一顿,“他会来的,你们出去见他倒也容易,可我就难了。明日午晌定在丁香楼见...我该怎么出去呢...”
若他不来,其实长亭也有后招,只是这可能微乎其微。
岳番皱着眉头张口道,“其实陆姑娘不去也可以...只要多几个人手,我和父亲手起刀落,周通令逃都逃不出...”话未完却见长亭神色怏怏,心里头便清楚了,他娘的谁不想看到杀父仇人在自己眼前被刀砍死啊?就算周通令那丫头养的死得再痛苦,人没看到,心里头能爽吗?这和上了茅房大解完了得回头看看战果才舒服是一个道理。
有时候吧,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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