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韦小河吓了一跳:“官人是什么样人?小的如何敢下手!”
徐平看着韦小河,笑着说道:“你既是对自己手艺有信心,怎么不敢下手?从别人的嘴里怎么拔牙,在我的嘴里照着做就是!”
“官人是神明一般的人物,怎么可以与平常人相比?这事情小的一想起来,就觉得手脚发软,委实是做不得!”
徐平摇头叹了口气:“这一颗牙齿,自我回京便就作怪,折腾了近一年了。如今我是吃也不敢吃,喝也不敢喝,不知什么时候还要生场大病,着实辛苦。你若是真有这手艺,便就当为我做件好事,把病牙拔了去,我重重谢你!”
“官人这么说,我如何敢当?只是给官人拔牙,小的心里真是怕——”
“我不怕,你怕什么!你能从邕州靠着拔牙走到京城来,我信你手艺过人。我在邕州六年,天圣五年的进士,我吃了别人没吃过的苦,你信不信?我能吃苦,便也就能忍住痛,你只管下手就是!”
说完,徐平向谭虎点了点头。
谭虎拿起桌子上的钳子凿子塞到韦小河的手里,对他道:“官人被这颗牙折腾得坐卧不宁,你能拔,就替官人拔了去!你是邕州百姓,怎么就不能为官人解这一点困厄?你手艺过得去,尽管下手就是,官人绝不会怪你!”
说完,又握着韦小河的手使劲摇了摇,低声对他道:“你上前去试,切记着不要把力气用死了,觉得官人熬不住就立即住手,我在一边看着。”
韦小河拿住钳子和凿子,看谭虎一双虎目紧紧盯着自己,只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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