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跟邕州一样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古怪样子呢!”
听见跟自己生长的地方没什么不同,乔大头也就没了兴致,四处东张西望,希望能看到什么特别的地方记下来,回去一说自己也是到过交趾的人了。
可惜周围现在就是个大工地,干活的还都是蔗糖务的民夫,哪里有什么稀奇好看?乔大头失望地转回身,猛然发现陈老实的眼里含着泪花,好奇地问道:“陈阿爹,是太阳太刺眼了吗?你都流出眼泪来了!”
陈老实无奈地苦笑,伸手摸着乔大头的脑袋:“是啊,我人老了,阳光一大就流眼泪。走吧,我们回去,看过了这里,也了了这一辈子的心事。大头,等阿爹百年之后,你就不要在邕州当兵了,带着阿爹的骨灰回河东去。”
乔大头好奇地问道:“回河东做什么?那里我又不认识人!”
“把我的骨灰洒在汾水里,也算是落叶归根了。到那里找个婆娘,生儿育女,还去做我们的中原人。”
乔大头嘴里嘟囔了几句,也听不清说的什么。在他心里,觉得陈阿爹实是无趣得很,干嘛要自己带着他的骨灰回中原,哪里埋着不是埋着。说起来娶婆娘,为什么要回河东去娶,邕州的女人就很好啊。到处听人说,等到跟交趾的战事平定了,必然会有不少交趾婆娘到邕州来,随便几个钱就娶得起了。
这些日子乔大头一直攒钱,就是等着娶个交趾婆娘呢,为什么回河东?
不过自小到大,乔大头都是由陈老实一手拉扯大,也就是在肚子里牢骚几句,陈阿爹的话他还是要听的。
徐平并不知道山下的两个老兵在说什么,只是与桑怿看周围的情况。
回身看着渐渐长起来的两道土墙,徐平问桑怿:“前些日子,我专门派人到桂州去,找漕使商讨,借桂州和附近几州军资库里的硬弩,也不知有消息没有?我们邕州这里,满打满算不到一千张强弩,对上交趾大军可是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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