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武也是为了用武,用武不存大用小用之分别,好比热天扑扇,冷天烤炭,你自便就是。”
他这般说郭靖哪里还有不明之理,想来自己无形中又为岳父所识破,面上难掩羞赧,微垂头便露出两个通红的耳尖来。而黄药师似是见他这模样有趣,竟抬头对着他其中一个耳尖微微撩拨了几下,面上露出些笑意。
黄药师是不常笑的,尤其亡妻去后触绪欢寡,便是有个女儿陪伴在侧,偏偏爱女又生性顽劣不受拘束,甚至还找了个傻小子给他作女婿,真是没少叫他头疼。说起来,其实黄药师形容算得上俱佳,这点上光看黄蓉就可知一二,可惜他平日里面色上总自带不愉叫人难以亲近,此番不仅做出好脸色还露出些笑意,整个人看上去真是光华雅清,世间少有。
郭靖呆呆凝望,一时做不出反应,只觉着自己仿如当日初见黄蓉女子装扮般,尤见天人下凡尘。而黄药师又与黄蓉不同,他更带种清高傲慢,似乎睥睨俗世一切,却又无奈不由己身的萧索离群之感。
宋世濒危,面上一望已是无有良将忠臣可为国誓死效力,郭靖本身重国民之道为此难免常感怀忧心。而他本以为离群索居的黄药师不理此道,直到渐渐接触方才知黄药师虽身隐桃花岛,于外事却是无所不知的,家国天下,国强而民气强,何来得真正洒脱。
说实话,郭靖是极希望岳父常笑的,只是自己却反过来常令对方生气。
“傻小子,脖子都红了。”
黄药师又再说话,仿似看他窘态出得不够这次比之前举动更甚,直接张开手掌贴上郭靖发热潮红的脖子,笑容开了许多。
“岳父。”
郭靖微微偏过头避开,可对方不由他躲闪,放在脖子上的手掌是放开了,却又加了力道直接将那手掌移到他肩头按住了他。郭靖似乎不明就里,又似乎对一些将要发生的事有所觉察,但却是不那么抗拒的。这全然同他平时的为人不像,可心底此时竟如同有个蛰伏已久的野兽忽然被自己发现般不再愿藏身,它露出副欲要出笼肆意妄为般的模样来,张了爪子就开始猛拍地面,气势惊人到似是欲要把什么都给拍穿,又似是要冲垮郭靖心中的最后一丝防备和挣扎。
黄药师不叫他躲避自己,郭靖便也躲避不了他近身。石桌上的棋盘因二人的你进我退而遭到了扰乱,棋子因碰撞移到了不该去的去处,一盘壮士断臂的局面七星八落。便不下时,黄药师从后面紧紧抱住了郭靖,郭靖被他的举动骇到,手肘朝后撞去,在被挡回时整个人因后力朝前一扑。一整个棋盘都掉落到了地上,整盘棋算是彻底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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