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足足燃烧了一天一夜,方圆十里的空气中弥散着鸦片烧灼后的呛鼻气息,附近乡邻被熏得头疼流泪。
徐长生闻讯赶来时,火势已经失控,他远站在街道对面的空地上,眼睁睁看着仙鹤堂烧成了一堆残垣断壁。待大火慢慢熄灭,众人回过神来,猛然间发现徐长生已经发根尽白,目光呆滞。
他想不通,自己处心积虑杀掉川岛一郎,嫁祸小四,又顺势拔掉了谷雨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明明胜券在握,万事大吉,怎就会忽的一夜之间倾家荡产,背负巨额债务,居无定所?三十多年拼死拼活,忍辱负重,受尽白眼欺凌,用血汗和泪水铸就的功业,顷刻间崩塌成一堆乱石。
徐长生不顾众人阻拦,冲进废墟中翻找,哪还有半点鸦片、药材的影子,连同那个令他既不舍又怨恨的钱彩云,全部化作一堆堆焦黑的灰烬。
他不爱钱彩云,他的心里早已没有装下其他女人的空隙,却从不想她离开自己。本以为牢牢攥住了她的命脉,将一生臣服于他,未曾料想,她竟以如此决绝惨烈的姿态离他而去。
徐长生的世界彻底崩塌毁灭,仙鹤堂的伙计见他神情恍惚,不似常人,便扶持着把他送回家。
当晚,他躲进书房的密室,抱着师傅闫鹤桐的灵牌哭诉一整夜。这一次,他并没有似以往那般释怀,一直躲在里面两天不曾露面。待家人砸开书房门,找到他时,他已经疯疯癫癫,疯魔在自己的执念中。
从此后,徐长生每日抱着闫鹤桐的灵牌四处游荡,变成了世人口中的疯子。
百川堂闫二爷念在徐长生为闫家效劳三十多年,为他家人另购置一套民房,供他安身,每月发给他一份养老金,又安排他的长子来百川堂当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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