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思想上能够认识到此,那就是人生的大智大慧;如果在行动上能够做到此,一生便有无尽的快乐。”
“如果对自己、对他人都这样认识这样对待,就会坦然一生,无忧无虑,并具有达到圣人境界的潜质。”
“庄子并不是冷血动物,更不是不重感情,只是能很好地调整自己情绪,不让负面情绪主导自己的内心,不为情所困扰,而用`道`与`理`主宰自己心智。”
“从理性的角度,或者说站在生者的角度,庄子的处世态度才是做人的最高境界。更何况生死有命,人生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一百年前没有我们,一百年后也没有我们。”
“当然这个`没有`指的是肉体,精神可以长存,这便是皇上御笔中所写的`人死业在,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之理。坦然地面对自己与身边人的离去,对自己对他人都是一种解脱。”
“需要超度的是因为死者而悲伤的生者,而并不是已经死去的死者。这便是皇上让臣传达的第二道旨意。臣笨嘴笨舌,怕是有辱皇后娘娘圣听,也不知将皇上的圣意阐述清楚了没有?”
这段话虽然有点长,但曾朝节从辽东回京的途中反复咀嚼揣摩,在心中已经演练过不知多少回,所以不紧不慢娓娓道来,没有一丝拖沓凝滞。
郑妙谨也听明白了,其立意仍然还是“侍生不侍死”嘛。
始终站在生者的角度出发,不过是变换了一种表述方式——
所有的祭奠、守制、超度亡灵等礼仪,其实不是为了死者。死者已矣,他们不需要,而是为了生者,为了生者能够很好的活下去。
如果一个人看开了,能够很好地解脱,与自己达成和解,那守制甚至可以像庄子一样没必要。
“曾学士讲得很好。”郑妙谨道,“我也已经听明白了,皇上的这道旨意你送往礼部,让礼部尚书送往通政司,明日便在邸报上刊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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