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皇上的御笔,请皇后娘娘先行过目。”曾朝节递交一封信。
郑妙谨接过,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段话:“幽冥之事,实所难言,幽魂不需超度。人死业在,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正如佛家行法,乃在求生人心之所安而已,超度的乃是活人,应作如是观。祭祀、守制之礼皆是。”
郑妙谨默默看完三遍,反复咀嚼这段话的意思,似乎能够理解,但似乎又懵懵懂懂地不能理解。
于是抬眸望着曾朝节。
尽管这是曾朝节第一次与皇后面对面交谈,但他毕竟是五十岁的人了,也没有过分的紧张,迅速理了理自己的思绪,然后不紧不慢地回道:
“皇后娘娘,皇上说死者已矣,他们的灵魂其实不需要生者超度,人间的祭奠、怀念、守制、超度等礼仪,准确地说都不是为了死者,而是让活着的人心安。所有繁复的祭祀与守制之礼,都是为了让生者更好地活下去。”
“所以呢?”郑妙谨点了点头,问道。
“所以皇上说,死者已矣,当站在生者的角度出发,倘若生者可以很好地从死者的悲伤中走出来,能够更好地活下去,那么不必强求非得生者为死者守制多长时间。一个月三个月可以,一年三年也可以,取决于生者的心态。”
稍作停顿。
曾朝节接着说道:“庄子为何妻死却鼓盆而歌?并不是因为他不爱妻子,而是他认为人是由宇宙大道演化而来,是道在人世间的具体体现形式。”
“故而人的生命与其他生命一样,都是宇宙演变过程中的一刹那,人之生死都只是一种体现形式。”
“所以,最为明智的人生态度当是顺其自然,既不必为活在世上而庆幸,也不必为离开人世而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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