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沉默片许。
“伴伴是不是怕了?”朱翊镠问。
“奴婢有什么好怕的?”冯保整个身子向上一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儿,“若非万岁爷,奴婢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万岁爷都不怕,奴婢怕什么?大不了为万岁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继而冯保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奴婢只是担心,万岁爷这样改革,会让万岁爷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奴婢不忍心看着万岁爷受苦受累啊!”
“不然怎么办?”朱翊镠道,“原本不想当皇帝,就怕这些个;可被你们拱上来,坐到这个位置上,不就得为大明的前程和百姓的福祉尽心尽力吗?自古以来好皇帝就不好做啊!”
“万岁爷这话说得在理。”冯保心悦诚服地道,“不过奴婢还是那句话,如果万岁爷这般破釜沉舟的改革,还得需要物色一位像张先生那样的铁腕首辅。不是奴婢说申先生的坏话,他魄力不足,就像前不久在白云观种植基地,面对那帮流民手足无措。”
“哎!大明两百多年来,也只出现过张先生这样一个人。铁腕有魄力的首辅哪有那么容易找?能支持朕的政策,不给朕唱反调就不错了。”
“哎,也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像张先生不计生死勇往直前,又有如此眼光魄力的人真是可遇不可求。”
“伴伴知道就好。”
“多谢万岁爷征询奴婢的意见!”冯保忽然感慨地道,“其实奴婢的眼光不及万岁爷万分之一,奴婢不过表示担忧,只要万岁爷觉得可行,能成,那就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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