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沉默半晌后,朱翊镠接着说道:“娘,有没有魄力先不说,但皇兄毕竟是一国之主,今年已经二十岁了,有他自己的想法,倘若万事都由娘、张先生和伴伴做主,那他会不会有想法呢?以现在的情形看,娘亲根本没给皇兄亲政的机会啊,连他犯错的机会都没给,又让他如何成熟吃一堑长一智呢?”
“……”李太后继续保持沉默。
“娘,若皇兄真的只是一个平庸的人,那也没有这个担心了。可皇兄有抱负,而且这也是娘和张先生希望的。张先生不退,娘亲就不会给机会皇兄,这是眼下不可改变的事实,加上娘亲又说过,皇兄不到三十岁休想亲政那样的话,此时此刻,皇兄当然希望娘亲放张先生回归故里啊。”
“镠儿也倾向于此?”李太后再次盯着问道。
“娘,本心而论,当然不希望。娘也亲口说过,放眼天下,还找不出一位像张先生那样有魄力有担当的人。可张先生的身体真的消耗不起了,加上皇兄又渴望亲政,若娘坚决不放张先生,还打算让皇兄压抑多久?终究有一天他会爆发,等到那时,娘亲是否能压得住,孩儿都不敢断定。”
李太后沉吟不语。
朱翊镠问道:“娘,你不会以为孩儿危言耸听吧?”
李太后摇了摇头,“当然不会,你皇兄想什么娘难道不清楚?”
朱翊镠听了暗自一笑,心想就这点,李太后还真是吹牛皮了,如果真的清楚万历皇帝想什么,就应该坚决防止杜绝他做白眼狼、被后世人诟病唾弃的事。
朱翊镠说道:“既然娘清楚,那就放张先生暂时回归故里,但为了稳定朝局,保持改革的成果,一定要保留张先生首辅的职位,申时行依然只是临时代理首辅,所以对张先生,只能是放假修养,不能是乞休谢职。”
“那镠儿认为需要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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