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钰倒是信心满满的。
但他的信心满满只能自己信心满满,因为塑造他信心和三观的经济基础,不是现在的经济基础。
他的信心,源于一个此时听来纯粹虚幻的神话般的生产力大发展的世界。
一个是虚幻神话,一个是无奈现实。
对上那两句话,就是两淮盐政使这样的人,绝望与悲伤的根源。
阜宁收官田、海州盐工厂、淮盐引改票、淮南资垦荒、川南盐圈地……都绕不过去这两句话,所以无比的别扭。
刘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比如盐场,他是把工场变为工厂,他有时候是假装在修补。
而两淮盐政使不可能理解这两个字的区别,故而他看到的只是修修补补。
他和刘钰谈完了大顺盐改的脉络,往远了说,可以追述到汉昭帝始元六年;往中间点说可以追述到唐德宗大历十四年;往近了说可以追述到万历四十五年。
回首往事,再看看刘钰针对性的改革方案,他和一开始设想的改革完全不同,太多向现实妥协的地方。
到现在,改革的手段和策令,完完全全滑向了修修补补、饮鸩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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