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你知不知道你说这些,可能会带来什么?”
陈震是个心念坚定的人,自己认为对的东西,宁可死也不会弯折。听到社团长辈们的斥责,虽然按照礼仪,晚辈被训斥的时候不能还嘴,可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刘守常所言虽然极端,可也未必没有道理。唐时儒生,提三尺剑纵横边塞,壮阔诗篇。至于更早,汉之班定远,文能做史、武能击匈奴。乃至后世,辛稼轩、陈同甫等辈,皆可马战持剑、文斗赋诗。”
“我辈儒生,若想洗却程朱妇女之态,就该复先秦之儒!刘守常所言,也未尝没有道理,若是我辈儒生若想进学,就必须要去边塞历练教化……”
正引经据典地便捷,早已经暴怒的社团长老大怒,骂道:“蠢货!蠢货!”
两句蠢货加身,陈震低着头,脖子却不肯前倾,梗着脖子道:“之前陛下破罗刹,诸位也不是与我一同联诗,恨不能饮醉沙场沙场吗?”
“如今朝廷拓边,四夷多服,就该让其服教化而尊名教,使之知德。”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社中大佬更是骂道:“饮醉沙场,却不是去做那等寒酸之职。”
“夫以戎之不可以化诲怀服也,彼其不悍然执兵,以与我従事于边鄙,则已幸矣!譬若禽兽然,求其大治,必至于大乱。蛮夷臣服于武力,不主动来打我们,就已经是幸事了,那种禽兽样的人,如果想要教化他们以求大治,只会引来大乱!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天下士子苦学十年,难道是为了去边塞吃沙土的吗?各司其职,各司其职,我等文士,就该壮文华而著文章。你如此说,要置天下士子于何地?”
“难不成这世上就只有你陈长公是真儒生,其余人都是假儒生吗?你说这样的话,又让天下士人如何看待我苌弘社?又为我苌弘社引来多少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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