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陵言: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我虽挨了打,可若是能让刘兄明白错在了何处,便是再挨几次打,也算是值了!”
说话间,一副忧国忧民的神色,青肿未褪的脸浮现出一抹拯救失落灵魂的自得。
刘钰点头道:“是啊,如兄所言,应是我的圣贤书读少了。兄既多读圣贤书,定有学问。那日一番话,如醍醐灌顶,叫我回去后冷汗淋漓。今日特来请教,还想多听一些。”
陈震很是谦虚,摆手道:“圣人学问,便是皓首穷经一辈子也不能参悟明白,我哪里敢称有所得呢?只不过平日学社中多有讨论,我也算是有些见解罢了。只可惜至今还未有官身,这一身圣贤学问,无处可用。刘兄既想听,那我也只能抛砖引玉了。”
刘钰心想,抛,赶紧抛。一边回忆着康不怠给他的种种套话的话术,一边做了个请教的手势。
陈震也不客气,指点道:“刘兄可知我那日缘何激愤至此?”
“当日不知,今日却有所悟。只是想的未必透彻,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刘钰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种疑惑迷茫的神色。
陈震道:“一则,原则。宋时先有檀渊之盟,开了先例,自此再无复燕云十六州之心。乃至于日后与金、蒙有盟,形成了习惯。原则一旦打破,日后只会一步步后退,终究有崖山之祸。”
“至于明,终明一朝,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这骨气,正是要有的。我朝既承明运,若反不如前朝,岂不叫人非议?”
刘钰赶忙点头道:“是,是,兄所言极是。正所谓,勿以恶小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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