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扶着刘钰起身,周围的国子监生顿时发出一阵阵胜利的欢呼。
前几日刚挨过打,今日就来道歉了,还用的是负荆请罪的大礼,这等胜利,连当日被打肿的脸都不疼了。
“刘兄快请进!还请褪去荆条。”
连说了三声,陈震这才亲手把刘钰身上的荆条取下,邀请刘钰进了宿舍。
周围的人看的热闹也看的够了,顿时奔走相告,也知道不好再在这里看下去,一个个扬眉吐气,纷纷离开。
进了宿舍,舍内还有一个那日被打的监生,以及一个浑身缠着石膏被馒头打断了骨头的。
刘钰装模作样地一一道歉,这才对陈震拱手道:“当日长公兄的一番话,让我回去思索许久。细细想来,似乎的确大有不妥之处。想必长公兄也非是那种睚眦必报之人,故来请罪,也请再听听长公兄的教诲。”
陈震赶忙道:“教诲不敢当。只是有些浅薄之见罢了。刘兄不过是圣贤书读的少了些,被那些夷狄学问所蛊。今日既是知错能改,那也算是浪子回头了。”
“那西洋学问,岂是正途?昔年就有人问过西洋教士,说信教者只能一夫一妻,不得纳妾,否则将来必入火狱。便有人问,文王百子,姬妾众多,难道文王也入火狱吗?那传教士竟说:当如此,文王亦入火狱。如此大逆不道的学问,可想而知,其中又有多少污秽?”
“所谓西洋实学,也定是隐藏着诸多无君无父之言。刘兄年幼,又少读圣贤书,难免被蛊惑。可这天地间自有正气,刘兄能够领悟,早些回头,这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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