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钰听着这么流利的汉语,差点笑出来,好容易憋住,冲着汉尼拔啧了一声。
“或许吧。”
“或许,伪善的统治阶层,也好过绝对邪恶的统治阶层。”
伊丽莎白女皇摇头轻笑,对于刘钰的否定,给了一个自以为很了解的定义。
“如果您内心这么想,那么,您就是一个坚定的马基雅维利主义者。马基雅维利教育上位者,要内心凶残,但表面一定要展示出仁慈。”
“统治者在公开场合应表现出爱民如子和仁慈宽厚的样子。惩罚人的事应让其他人去干,最后还可嫁祸于人,找替罪羊,以避免自己受到国民的谴责。奖赏别人的事应当亲自出面,以免让下属行私惠。给人恩惠要一点点地来,让他有盼望;给人打击要一下致其于死地,不让他有报复的可能。君主平常应当不露声色,对凡事装作懵懂无知,避免让下属了解自己,但对下属自己心中要了如指掌,随时操纵他,并且动用杀伐大权。”
“马基雅维利主义者,相信人性本恶,但却一定要表现出伪善。”
“您不是统治者,但您对伪善的理解,都足见您是一个标准的马基雅维利主义者。”
刘钰笑道:“女皇陛下,我没读过马基雅维利的书,但您说的这些,我们称之为法家的法、术、势三派中的‘术’。”
“天朝以儒治国,我作为儒家信徒,我们理解的东西,您不能用法家的‘法、术、势’来理解。当然,一时之间我讲不清楚这其中的区别,不过有机会的话,我会送您一些古代贤者韩非子的书,您可以好好看看,理解一下‘法、术、势’的区别。若是再有兴趣的话,可以读一读儒家的书,看看互为异端的论战根源出发点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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