揶揄之后,刘钰混不在意地一笑,说了一句让女皇颇为心惊的话。
“我们都是国家的统治阶层,国家是我们的国家,当然说起来的时候会挺直胸膛。而不会像我们的洪水泛滥区的苦难农民、亦或者俄罗斯贵族庄园里的农奴一样,麻木而痛苦。”
女皇震惊于他对国家的定义,却从单纯的道德层面问道:“听得出,您是一个善良的人。既然您感受到了那些人的痛苦,为什么您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对外扩张上,而不是去减轻他们的痛苦呢?”
刘钰心道废话,时机未到,破盾之矛尚不锋利。
但嘴上却义正辞严地说道:“我渴望对外扩张的原因,是因为或许异族统治下的人民,日子过得一样苦,但至少可以保证不会有以族群为划分的屠杀。”
“很坏的事,和很坏再加上一件坏事,在天平上并不等价。我又没本事让天下不再有族群的划分、宗教的冲突,那就只要把主动权把握在我手里了。我可以杀人,也可以善良的不杀,但我不喜欢被动的将命运交到别人手里,只能期盼别人不杀。”
伊丽莎白笑着问道:“您觉得您是个善良的人吗?”
“差不多。比如我就不是很喜欢狩猎。我从十七岁就前往黑龙江参与了战争,亲手杀过很多人。看到那些动物挣扎的样子,总会让善良的我想起杀人的时候。所以我努力成为将军,因为中国有句话,叫君子远庖厨也。君子当然要吃饭,甚至下令宰杀牛羊,但只要不去看,那么内心就会平静。”
“很虚伪,不是吗?”伊丽莎白闪烁着蓝色的眸子,优雅而又像是贴近了关系一样用这种有些失礼、或者说朋友之间的善意讽刺,问了一句。
随侍在伊丽莎白左右的汉尼拔,也不失时机地用流利地汉语,怼了刘钰一句。
“袁绍见人饥寒,恤念之情形子颜色。其所不见,虑或不及,所谓妇人之仁耳。鲸侯居然也会有妇人之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