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富光等人觉得这当然要愤怒,故而实在难以理解刘钰那声阴阳怪气的呵。
可是虽不解其呵在何处,却还是小心翼翼地说了他真正想说的话。
“我等非是没有为善恻隐之心,而是以为此等以家产百分比征税的税法,乃恶政。”
“大人有所不知,荷兰这边还要征收遗产税。亦是按照家产百分比征收。这遗产税并不入济贫院,而是直接交予总督。而那千分之五,是在遗产税之外,另行增加的捐款。”
“凡有死者,第一件事不是前来吊唁,而是去清查家产,按照比例征收遗产税。”
“死者为大。哪有人死了还是收税的?”
“非只是我等不满,巴达维亚城中华人,皆有不满。”
“其一,死者为大,人死而去收税,此真丧尽天良。”
“其二,若济贫院接济鳏寡,则至宗族族堂何处?宗族族堂,本就是做此等事的,若此事官营,宗族松散,人心岂能敬重祖宗?”
“其三,这济贫院,救得是有病的、癫痫、麻风、寡妇、孤儿等等。凡城中之人,岂用接济?壮汉享受不到此等福利,反倒动辄被强迫捐钱,去救治病人寡妇孤儿。为何要用我等的钱,去救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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