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说各处的人不同、环境不同,便适合于不同的道德、法度、制度。将来纵西洋强势,亦可言:大顺自有国情在此,西洋之强,用之于顺,则如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未必有用。
亦或者……李淦不免想到外交部翻译的一些西洋典籍,其中反帝反礼法之论多有,且多能蛊惑人心。
这些东西,可比在闽粤等地搞出殉教的天主教要可怕的多、严重的多。
刘钰并不知道李淦的出发点是这个。
是真正开眼看世界之后,看到了西洋学问里一些对皇权有极大威胁的东西,而且这些东西不但可以自圆其说还颇能蛊惑百姓。
除此之外,李淦还看到了大顺的一个特殊的危机。
这个危机,就是大顺放弃朱子学,当初扶植更为激进、霸道更重的永嘉永康之学所引起的。
朱子学是,我可以弱,但天理和强弱无关。
而正如大顺的大儒在明末大乱中的反思,评价永嘉永康学派道:“使文毅之学行,虽不免杂霸,而三代苍生或少有幸,不幸宋、陆并行,交代兴衰,遂使学术如此,世道如此。”
陈亮死后的谥号是文毅,永嘉永康学派的一处理论,便是“义理要通过功利来体现”。
本意并不是说,你的道理是不是对的,要看你强不强、富不富,否则就是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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