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翻译水平,刘钰的水平还算可以,多亏了之前戴进贤教了他许多年的拉丁文。戴进贤本就是传教士,也教了刘钰不少的经学用语。
这几年多和西洋人打交道,俄语和法语也能说上一些,但各国使节应该没有不懂拉丁语的。
“朕最近也多观尔等诸国之制,又闻你们有‘殖民地’之说。以朕观之,所谓殖民地,无非三五种。”
“或如周封建天下,夏君夷民。若如荷兰国在南洋,城中皆荷兰人,城外仍旧当地土著。城中荷兰人为国人、城外土著为野人。大抵如此。此先王之智,假以时日,多可同化、同俗、同音。”
“或如本朝移民辽东、鲸海。以本国人口迁徙至彼,设置官吏,一如本国制度。同文同种,设以总督节度。法兰西国于美洲,大抵如此。”
“或如汉唐都护西域,以夷制夷,都护府有些驻军,挑唆夷狄内斗,扶植夷狄亲汉亲唐者。此等手段,亦有多用。”
“此三者外,其余手段,亦皆可史为鉴。无甚特异之处。”
“天朝宗藩体系,自不同殖民地。天朝自有体制如此,尔等若不能理解,可理解为‘家族宗法’。”
“天朝为父,其余为子。子为父纲。子有难,父救理所当然;子结亲,不可不请父母之命;子欲有为,不可不告知父母。”
刘钰听完皇帝的话,稍微沉吟一阵,在那组织语言。
在皇帝看来,宗藩体系不是殖民地体系。但若以伦理纲常而论,藩属又不能拥有自己的外交权。内政方面,一般来说天朝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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