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钰这样的人有闯劲,可闯劲有些闯的过头,用在开拓上,绝对可用之才。可日后变革,再这么办就不行,刚过易折,只怕到时候闹出大事。
想着日后变革的事,皇帝问道:“谭甄曾和你说过废漕运改海运的事吧。他给朕上了奏折,提过一句。你是朝中最坚定废漕运改海运的,他这次要在朝会中说,朕还担心到时候你又要冒出一些激烈言辞。朕还想着,怕不是到时候朝堂上真打起来……你如今能这么想,朕也放心了。”
江苏节度使没有给刘钰写信,而是叫人传的口信,也没避人。给皇帝的奏疏中也提过一嘴,皇帝看不看、在不在意是一回事;自己提不提又是另一回事。
刘钰肯定是坚决支持海运的,这一点不是秘密,皇帝乃至朝堂都清楚。
但刘钰之前说话太难听,之前给皇帝的奏折中不止一次喷过,说什么沿途官吏克扣成风,那些官吏却说对国家多少好处……
这话不是不对,可这些话说出口,场面就不好收拾了。反对的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也不想担上这样的名声。
皇帝今天留下刘钰,原本也是想要和刘钰说说这件事:谭甄在朝堂上说这件事的时候,刘钰不要跟。在南洋的事解决之前,在海上还有威胁之前,皇帝不可能同意改海运。
但这件事不能直接和谭甄说,因为没法说清楚海上威胁的事,谭甄还不足以知道这种核心机密。
又不可能不准大臣争论,因为皇帝想着等南洋的事解决,就解决漕运这个大难题。而在此之前,又需要每年拿出来炒炒热度,不能沉寂。得让朝臣感觉皇帝摇摆不定,一边一些人体察帝心,年年来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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