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甄嘿了一声,无奈道:“若行海运,百万漕工最少的,便是江苏。废漕运事,无论是漕工安置、亦或是治理黄淮,这可都非是我所能提及的。其上且有平章事,我无非一节度使而已。”
刘钰笑道:“谭大人,这么说吧。若此时天时地利人和齐备,朝廷改海运容易,朝廷随时就能组织起运送漕米的船,不过几百万石而已,轻而易举。”
“废漕运后漕工、运丁的安置,无非是钱。那你说了诸多废漕改海的好处,我且问你,如今就算天时地利人和皆备,你说的另一大好处,治理黄淮,可能直接实行?”
“朝中可有在不考虑运河前提下,治理黄淮的方案?可有完善的不考虑运河前提下,黄淮分水的计划?”
“我不长于政事,亦不会治水河工,我是武将出身,又喜参谋提前预案。我看,谭大人的心思,多用在此处才是。”
点到这里,刘钰索性说的更清楚一点。
废运河、改海运,看上去是一件事,实际上是三件事。
其中最容易被忽视的一件,就是废弃运河之后的黄淮问题。
实际上这件事才是刘钰最关注的的,因为黄淮离他规划的纺织中心松江太近。大顺不是一口通商,不用考虑外贸基地从广州转移到松江之后,自湖南到广东广西的各行各业的失业问题。
但问题不是不存在,只是从湖广粤转移到了黄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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