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给过自己钱、嫌弃可可不好喝、屋子里挂着玛利亚送子图加老子过函关、开口阿弥陀佛的中年妇人。
哪曾想居然也是个读过史书、能够以史为鉴的。
母亲的神色渐渐严肃,终于又道:“我的儿,你既是选了这么一条路,就当有个准备。我且问你,你做好准备了吗?”
“边疆苦寒,你可愿意承受?”
“罗刹人凶狠,多传闻食人,与他们打交道,你可能站得直、坐得稳、不堕国朝之气?”
“凡临阵,必有凶险。当年西北一战,内城勋贵世兵家家挂孝戴白,你可真能见的血光而不逃?”
“我虽是个妇人,然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人主之子也、骨肉之亲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已守金玉之重也,而况人臣乎?”
“若是准备好了,那你这条路就走到底,分出去,借着这东风,另搏出个爵位。可学班定远,勿效李宗城!”
“若你害怕了,不想去了,我也去宫里面见娘娘,再让你父亲上书陛下,免了你的差事。日后安安稳稳,做个散骑舍人。”
掷地有声的问题,伴随着母亲站起来的身姿,气氛十足的严肃。
刘钰思索片刻,慨然道:“儿子欲效张博望、班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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