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传教士觉得,西欧那一套分封建制的制度,根本不适用天朝政体,没办法直接翻译公侯伯爵位。
倒是罗马帝国的那套官职,相对西欧的封建,更适合一些。
有音译、有意译,这帮传教士又都是些靠寻章摘句为生的,为了一个词都能互相指责为异端打个头破血流,用来翻译官职也的确弄出了足够的无奈。
比如这个“regulusregniQi”,就是传教士翻译的齐国公,音译的话就很魔幻,齐国的雷古勒斯。
初看肯定是没问题的,但以“蚊子狱”的标准,这个够杀头的。
他也只当个笑话,指着那个“齐国的雷古勒斯”道:“若是齐国公有意找传教士的麻烦,这就足以。这个词,既可以说是齐国公,又可以说是‘列土封疆的齐王’。雷古勒斯,本就是实权国王的意思。如战国之田齐,可称雷古勒斯;但贞观年间的齐国公长孙无忌,那是万万不能叫雷古勒斯的。真要论起来,这叫唆使齐国公裂土,实乃谋逆之大罪。”
听到“列土封疆”四个字,田平田索都吓了一跳。他们自然明白战国七雄的齐国公和长孙无忌的齐国公的区别。
饶是知道刘钰只是说笑话,田索还是擦了擦汗,骂道:“这帮子传教士,这不是胡搞吗?”
刘钰跟着西洋人学过十年,知道一些传教士内部的事,笑道:“这事就是玩笑。也算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吧?有个传教士叫柏应理,他曾翻译过《中华贤者孔夫子》到西洋,里面免不得要说春秋公侯事,所以公侯伯子男五爵皆以此为准。”
一旁的田平一打折扇,点头道:“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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