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水边把个脸恨不得洗脱了皮,照着水面如镜,武弁歪了又戴、戴了又歪,怎么弄都感觉差点意思。
听到皇帝宣见,最后洗了一把脸,心想果如刘大人所料,这恩情可是不能忘了。
刘钰在写奏折的时候,一些东西写的比较简略。私下里把杜锋叫过去,就说写的简略一些,陛下说不定还能让你御前问话。
这是个机会,只要对答如流,口齿清楚,也能在陛下心里留个好印象。日后说不得有些用。
这种事自然是藏在心底,如今皇帝真的要召见了,杜锋只觉得心要跳到了嗓子眼。
虽说来之前已经演练过许多次,该怎么回答也算是半背半念,可还是有些担心。
一则担心自己那一口融合了鲁西方言的口音,皇帝算是大半个老陕儿,只怕有些听不习惯;二则就是自己野惯了,说起话来张嘴问妈闭嘴问爹,他妈恁爹之言如同之乎者也,这要是在皇帝面前顺嘴秃噜出来……
跟着近侍到了行营大帐,听着礼官的号令磕完了头,杜锋的手反而不抖了。心想杜锋啊杜锋,刘大人给你备下了机会,这机会若是掌握不好,日后可是未必能有了。
等皇帝问完第一句话,顺利回答之后,杜锋的嘴也渐渐顺溜起来。
和那些京官不同,皇帝在杜锋这种边军心里,就是个摸不着看不到的木偶。虽说长这么大也见了不少被贬到边关的京官儿,但终究那是别人的故事,看看热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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