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度成为大顺朝内的西法党领袖人物,可谓人不微言不轻。
然而随着外部环境的变化,张霖的这本《守圉全书》并没有泛起太大的浪花。
张霖写这本书时的外部环境,是后金拥有当时东亚最强的炮兵、明军野战打不过后金,所以一些人琢磨着怎么修更好的堡垒。
现在的环境……后金已经被犁庭扫穴了,东亚最强的炮兵就在京城里;旁边的对手全是弱鸡,大顺处在攻势;最大的敌人是准噶尔,缩在西北,大炮也不多,没有逼到大顺在边境修棱堡的地步;需要压制的东蒙古诸部,连铁锅都得买,修防炮的棱堡那是有钱没处花了;徐光启所预言的将来大患西洋人,从海上来的话,水师固然打不过,但只要有一支野战部队不被西洋人登陆切断漕运,那也不用担心。
这种环境,棱堡防守的学问,怎么可能流传?
一门学问是否广为流传,有时候要看是否被需要。
总的来说,大顺对棱堡的了解,就是听说过、没见过、更没有用几十年战争和十几万具尸体得出来的实践经验。
只不过刘钰的奏折上写的过于详细,完全站在守卫的一方破解了一下攻城一方可能用的种种手段。
看起来又非常有道理。
这就让李淦不得不谨慎。
他对刘钰的西学水平是相当认可的,不只是戴进贤说刘钰学的不错,便是后来刘钰写的《西洋诸国略考》也让李淦觉得刘钰不是那种顺嘴胡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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