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涛又问:“既然如此,以国公的信誉、和这些年投资的狂热,为什么他非要在西洋贸易公司成立前,定一个最低股息呢?他不定这个最低股息,以他这几年折腾的对日、虾夷、南洋等贸易来看,会募不到钱吗?”
徐亨沉吟许久,试探着回道:“父亲,国公是希望大家接受被其监管?做个承诺,以此交换?”
徐涛大笑道:“傻儿子啊,你真是不知道之前到底是什么样,把现在松江府的一切当成理所当然了。”
“交换?承诺?”
“朝廷真要监管,需要你同意吗?你不同意,朝廷就不监管了?朝廷对盐商这么讲理过吗?”
“你以为你是谁?士绅读书人可以罢考来抗议,可以哭庙,可以哭陵,朝廷不得不退一步。商人能干什么?朝廷凭什么和你讲道理?”
徐亨年轻,从长大接触商贸的时候,松江府就已经和别处不同了。
就像他学的另起炉灶的新学一样,没有验证、理论计算、实验讨论的过程,只是填鸭似的教他们引力、地球、豌豆、分子原子这些东西,使得他们自小就觉得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道理。
他长大后的松江府,就是这样一种特殊的情况,仿佛种种诸如有限责任、股份责任、股东权利之类的东西,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似乎世界就是这么运转的,就像是他觉得地球就是围绕着太阳转动是小孩子都该知道的常识一样。
然而徐涛不是在这样的理所当然的环境中长大的。
徐涛很清楚,朝廷真要监管商人,根本不需要什么给出个最低股息的承诺,来换取商人的接受,完全不需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