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的事,节度使领了皇命查。
处死判刑,自有出镇的国公来管。
他能干什么?
心想国公既让我在其位、谋其政,即便朝廷要收回澳门,这命令也不是我下,那我岂不是只剩下给他们上课了?
先是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大意就是前朝见你们落水可怜,特许你们在这里晾晒货物;本朝大度,也不曾驱赶你们。然而你们却恩将仇报,不但不思回报圣朝,反而走私鸦片、拐卖人口云云。
他这一通臭骂不要紧,把这些人全都吓坏了。他们又不知道,这是刘钰让他在其位谋其政,而抓人审判的事又轮不到他,他就只剩下这点事能做了。
在这些葡萄牙人和耶稣会会士听来,这分明就是要收回澳门的前奏。
按这个逻辑,自己这些人,分明就是伊索寓言里农夫怀里的那条冻僵的蛇嘛。
忘恩负义。
这时候做官的,尤其是科举出身的,都是读书读出来的。真要是说话,就算空无一物,都能连说几个时辰不重样,况且又是这种大义在身、舰炮在侧、言之有理的情况?
从这些人来了,就开始挨骂、上课。一直骂到了天色将晚,却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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