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散落在全国各地的亲戚都回来了,安承家排场大,表叔舅都来凑热闹,拖家带口,小孩满院子疯跑,大人们扎堆聊天。
安承特别遭七姑八大姨喜欢,又是名校老师,格外受关注,孩子考学的,选专业的,写推荐信,都能来找一找。这些亲戚由远有近,但攀一攀总能叫出个名号来,一大家子就季白显得不伦不类,在安承身边坐着无所事事。
“小季,来,帮我个忙,”安承的老爹安洪桦在门口喊人。季白一愣,下意识看向安承,那厮笑眯眯地挥手,一副为夫也帮不了你的架势。
出去了才知道,安父要给家里电视机支个黄花梨的底座,木头都运过来了,雕出个雏形,还差点抛光。
“来,咱爷俩给他翻个面,”安洪桦一指机器,“抬到那边去。”
“不用,我来吧,”季白力大如牛,又想在岳丈面前好好表现,百八十斤的木头轻松扛到肩上,还能健步如飞。
“这么结实,”安洪桦赞叹,“以前做什么的啊?”
“当过兵,”季白仔细斟酌着句子,反复回忆安承和他对的口供,“退伍了,现在待业。”
“当兵好,当兵训出的人都板正。”安洪桦满意了。他不是传统的读书人,从小心就野,学上的中不溜,一边听课一边创业,大学毕业后投资下海,认识了安承的母亲柳依霖,两人赶上九十年代经济最蓬勃的好时候,一跃成了家里的暴发户。
这是凭本事混出来的,自己身家过亿,媳妇贤惠能干,安老爷子也不能说什么,但总感觉差点意思,没能继承自己的衣钵,便格外注重大孙子的培养,幸好安承不辱使命。
安洪桦算半个粗人,那点附庸风雅的喜好都是老爹硬塞的,见到季白就有点英雄惜英雄的意思。而且这小子性格沉稳,手脚麻利,便直接给人想了后路,“要是找不到活儿可以来跟我干,我手头几个项目正愁招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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