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明天才能说。”
“那你明天记得告诉我。”
姚光感到自己的四肢百骸里有奇怪的脉络，这脉络在黑衣的注视下越纠越紧，剪不断理不清，让他被黑衣注视的皮肤发烫，让他的脑袋发晕，他笑笑：“好，我答应你。”
天际云层不散，但渐渐染上墨来。
意识回归现实前，梅仁藤的躯壳歪到黑衣身上，而黑衣抱紧了他。
之前的晚上，黑衣都是这样抱着搬动他的吗？
面前白墙晃眼，姚光忽然想。
实际上黑衣是给他拖回去的。
抱着扛着背着都太费力气，山路难登，他选择拖。
白日里的层层暗云一到夜晚便会散开，露出如钩残月为他照亮前路，而遮挡在石阶上的枝叶也会柔顺地低垂，拂去水露灰尘，以便他踏上归途。
这个山谷异常奇怪，但应该没什么比黑衣本身还奇怪，所以他并不会为这些停留，只是静静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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