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船灯挨着船灯,像星汉铺在秦淮河面,哪里还有多余的地方?我跟子玉捧着船灯,站在岸边,四目相觑。
子玉说:“再往前边走走。”
岸边的路很窄,跟迎面走来的男女相撞,碰灭船灯灯芯。子玉掏出火折子点上,我鼻子发痒,狠狠地打了个喷嚏,火又灭了。
子玉很无奈,我很无辜。我们捧着熄火的船灯到岸口,朝卖香囊的老妇人借火,子玉点火前,摆摆手:“你转过去。”
老妇人年纪约莫五旬,圆盘脸,满脸褶子,穿灰色粗布衣,身形佝偻,两手套进袖子里,沉默得像尊石雕。
天色乌黑,老妇人摆摊的位置有些偏,近半香囊没有卖出去。我心生恻隐,问她香囊多少钱,老妇人嗓音粗粝沙哑:“五枚铜钱一个。公子,绣的是双面绣,线是苏州线,老身三四十年的手艺,你买了定不会亏,你要是嫌贵了,可以再便宜些。”
她说着,拆了只香囊翻给我看,四周黑黑的,看不太清,我说:“给我来两个。”
“公子,你要什么样式?”
样式?还有样式?
老妇人又道:“兰草、柳枝、杜若、凤鸟……公子,不知你喜欢什么样式?”
我随便挑了挑,瞥到香囊旁边放着支古朴沧桑的银钗,问:“这支钗子,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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