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跟宣亲王去了临安县,金銮殿便有些空荡荡。
大抵是习惯了,这会没人跟本王扯扯皮,倒有些空落落的,不过宣亲王在这儿,他也没有心思跟本王扯皮罢。
永济河道的事进展不顺利,多年来百姓习惯在永济河道开沟引水,灌溉农田,饲养鸭鹅,便于劳作减少支出,这会朝廷要治理河道,百姓尝过甜头,怎么肯,纷纷聚众闹事,联名上书请愿。
宣亲王主张杀鸡儆猴,提议将闹事的老百姓打入大牢,最好将闹事的头领斩首示众,以示朝廷威严。
左相爱民如子,做派温和,又怎会同意?当下否决了,寻谋折中的办法,既要安顿百姓,又要治理永济河道。
两人意见不一,宣亲王用‘亲王’的身份压左相,左相直言宣亲王只是监察,不该越俎代庖。
宣亲王为此事不少大动肝火,他又在临山京城两地来回奔波,一来二去,便病倒了。
病了便病罢,监察一职可不能空着,先是蓝泰敬推荐子玉,而后裴大学士、李尚书附议,齐衡漫不经心看了我一眼,点头准奏。
子玉当日出发,我去府上给他践行,顺带蹭了两杯酒,子玉喝酒误事,我又顺带连他那份喝了,趁着酒劲,跟子玉掏心挖肺说了一大堆醉话。
子玉幽幽叹气:“我是一去不回了罢——”
乘轿回府路过醉香楼,依稀看到齐景裴俞坐在栏杆边上,定睛瞧了瞧,还真是,裴俞愁容满面,八成是顾恺之的《女史箴图》是仿照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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