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垂下眼看着她,疲惫的精神与身体一瞬恍惚,不自觉轻轻唤出声,“……阿容?”
他出口的一瞬间就已经清醒过来。自从当日从暗室中出来,除了那天生病,即便白日,他也再也没有唤过她阿容了。况且眼下叫错,当然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他也只好垂下眼睛,微微发冷地等待卿容的惩罚。
卿容抱住他的腰,却没有沉下脸的模样,反而忽然摸摸他的头发,柔软的脸颊蹭了蹭他的颈窝,有点愉快的模样,“要记得,是容淮的容,也是陆卿容的容。”
是吗?谢渊又有些怔忡。曾经第一瞬间,他觉得是她假扮了容淮。可是她们却有着相同的笑容,相同的神情姿态。甚至对待他人,她们也是一模一样。陆卿容是容淮,容淮是陆卿容。对于其他人她们没有区别,可是陆卿容独独折磨着他。
这样也好。被困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慢慢妥协时他想,至少承受她折磨的人,只有他一个。而将来的江湖武林,也只好留到将来再谈论。
他已经太累了。
卿容轻轻亲了亲谢渊的耳朵,又认真地重复,“阿容是容淮的容,也是陆卿容的容。”
怀里的人终于静默着点了点头。
刚刚经历一场激烈的情事,卿容并没有急着给谢渊戴上那些东西。马车一路行着,依稀是向西北去。
中午竟真的有桂花糕。是备在马车内部那些小格子里的,还有些冷盘。口味倒是不错。卿容拿手捂了一会便递给他,“公子尝尝这个?”
陆卿容修习的内功是大光明宫的心法化春风,内力温热。她用这内功来加热桂花糕的时候,谢渊看见她左手手背上有些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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