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歌唱挑中了我,跟哪个凡人或哪位天神毫不相g。
演出终了,她兴奋跳下舞台,与斜倚吧台旁的老板会合。後者瞄她的眼sEb先前多了点觊觎和惋惜,对她笑了笑又摇一摇头,递出谈定的演出费,yu言又止地称赞了她的歌喉,并和她约好下次驻唱的机会。
但这下次却永远无法成真。
三天後,她背着用零用钱买下的新吉他,驻足酒吧门前。在拉下的铁卷门上贴着一张白纸,仅仅两个手写字出租占据其上,惜字如金的做法令她忆起老板本人在她上场那晚,也是这般平易寡言,多说一个音节都会短命一天似的。
然後零零星星地,几人也现身在流於过去式的酒吧铁卷门前,肩上扛着乐器,眉头深锁地轮流贴近细读那两个字,良久有如面前摊开的是福尔摩斯探案全集。罗思舷发现,虽然这家店来客数不多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可当倒闭的这一天真的来临,大家仍会将它看作是惊天动地的奇闻怪事。
人群中有个nV孩刚好和罗思舷对上眼,一夕间丢了工作让两人成了同病相怜的战友,她们随口聊上几句,话挺投机,确认罗思舷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这里出演,nV孩很亲和地邀她一起——外加同乐团的几位友人——去nV孩最推荐的唱片行挖宝。预定结束表演的时刻很快过去,那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在外头熬到日出时分才心满意足返家,喜孜孜像个昼伏夜出的囓齿动物。
身为酒吧驻唱的前辈,也是同一所大学的热音社团员,这群人很可惜地并没有成为罗思舷日後长期经营的朋友。继唱片行之行後,他们又相约出去听团、泡咖啡店、逛乐器行几次,一直延续到罗思舷高三开学後几个礼拜,最终因双方生活圈重叠度太低而好聚好散,但罗思舷并非没能从这段早夭的友谊当中受益匪浅,团员们的穿着打扮与言谈举止有着非圈内人很难模仿到位的独特格调,对她起了潜移默化的影响,他们追寻音乐梦的坚持也为她树立了榜样。她像熔化的铁被重新铸造,同学在长假过後见到的是脱胎换骨、进化版的她,内外散发着见过世面後,再也没有一件事能打动她心的遗世绝俗感,并以自己最原本的样貌昂然迎向世间的冷漠与嘲讽。
与她相b,其他同学自觉宛若修道士般肃穆,在父母、校方、学长姐的强权欺压下,活成了半人。一反常态,高三上学期过去了一个月都没人敢上前找罗思舷麻烦,而等少数几只第六感较差的男猴nV猿打算重拾小团T霸凌的手法时,又有新的话题缠绕着他们的目标而起——人们说,罗思舷曾和长得像混迹演艺圈的大学生往来,这风声以nV厕和C场旁树荫下为集散地,传遍了整座校园。
大家聊起她时态度渐趋中立,不久转为正向,无论她说了或做了什麽,都会被认真看待,并皂白不分地诠释成寓意深远的表现,即便只是答题时在答案卡上少画一格,或上课铃响後走错教室。尤其当下学生间正流行着漫不经心却功成名就的懒洋洋假象,那种在考试或b赛前,把倾注全力的模样堂而皇之献给人看的行径是最下等的。而如今,罗思舷身上就缠绕着一GU优雅的慵懒云气——所有她想要的果实都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偶尔动一根指头就能实现其他人得花数十载方能取得的成就。
这个特sE自她加入校内热音社起,即经由音箱放大声量,贯破师生们的耳膜。该热音社原先已因成员内斗而成一盘散沙,罗思舷顺势掌握镁光灯与麦克风,用自身实力劝服社员让步,摇身一变成为校园最高调社团中最高调的成员。
她到底是谁?从哪冒出来的?这类疑问经常伴随新信仰的横空出世。罗思舷的音乐天才在社团成果发表会中惊YAn四方,个人魅力也席卷了全校。她歌声中隐含的自言自语成分,配上悠扬浓郁的旋律和英气B0发的气场,打动了青少年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泛lAn情怀,也让不少教师怀念起多年前眼放清光、挥霍青春年华的自己。听完歌,观众神魂颠倒,全身肌r0U嚐到了马拉松完赛後的筋疲力竭与舒爽感,对她音乐戒不掉的毒瘾刷刷冲击着血管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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