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热,蝉也懒得叫。
花园的广玉兰长得很茂盛,它以墨绿油亮的叶片遮住了刺眼的阳光,将自己簪花的手臂探进二楼的阳台。在一片片繁茂花树里藏着这栋极具英式风格的建筑,充满了刻板的浪漫。
男人赤身裸体,面向外坐在阳台棕黄色的大理石围栏上。
阳光斑驳的洒在他身上,他抬起胳膊张开手指,随意的晃动着,像在感受着微风。手腕上的淤青蔓延到小臂,但他却仿佛不在意一般,只是轻巧的将肩膀画了个半圆,便摘下了身前不远的一朵花。
一片宽大厚实的树叶在枝头一抖,便扭动着落了下去。
裹挟着暑气的风刚好吹过花园,叶片偏离了坠落的路线,啪嗒一声掉在孟敬的右肩。被树叶砸中了肩膀的孟敬抬起头,刚好看见那个裸身的男人将一朵半开的广玉兰花萼塞进嘴里叼着,男人纤瘦苍白的小腿跟着风前后摇晃起来,透出薄粉色的足跟轻轻磕着厚重的理石栅栏,腿边还有一个透明的,盛着少量淡黄色液体的无菌袋。
奶色的玉兰遮住了他的半张脸,极短的寸头下,纱布从右耳包裹到了颈后,纤细的四肢和脖颈像脆弱的花枝。恍惚的树影里,孟敬眯起眼,才看到他手背上的留置针,全身混乱青紫的淤痕,以及小腹上的防水贴。
似乎察觉到了有人走过,男人原本微抬的头转向左下方看去。
花园斜坡上的小径,孟敬黑亮的眼远远对上对方浅褐色的瞳仁。
孟敬的心狂跳起来。
男人歪头看着他,像是好奇一般。接着他口中叼着的花儿颤动起来,很快便被嚼碎了,花儿的残肢被他吞下,零落飘散。
“回来了,鲁斯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