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大长公主说得很感慨,陆长英亦全力支持。
长亭埋下声,“阿兄,你若放任自流,阿娇这辈子也不乐意搭理你了。我是说真的,士家女和离的也不少...”
陆长英看了幼妹一眼,牙顿时有点痒,隔了半晌才咬着牙说句话,“你放心...”
长亭手上的汗一凉,吊了一夜的心可算是落了地。
过庚帖说简单也简单,说繁琐也繁琐,照陆家和谢家的规矩再简单的事儿也简单不了,两家人站在城墙上,女眷们罩着帷帽,下头是平成的庶民百姓们,还有一些个逃难逃到豫州来的流民也穿得很齐整,人们的声音叫嚷得极高,要不嚷着“谢玉郎,让我瞧瞧你!”,要不叫嚷“大郎君,大郎君!俺给您磕头了!”,时不时有姑娘家将香囊鲜花往墙头上扔,大抵七成是为了谢询,三成是为了陆长英的粮食...
一个以貌服人,一个以德服人,长亭觉得陆长英又在咬牙了。
更漏簌簌,一直在往下走。
“咚!”
钟敲得响亮。
吉时到!
城下已然欢呼起来,鲜花香囊更甚,有的挂在了古城墙的青瓦上,有的在空中昙花一现然后紧接着就坠了下去,有的甚至扔进了墙头里,真定大长公主与谢太夫人相对而立,两个人皆站得笔直,真定大长公主右臂一抬,娥眉双手捧托盘缓步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一只牛皮纸信封,上头拿朱漆封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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