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揽了揽长亭,再揉了一把小姑娘的头发,“再等等吧...”两个都是自个儿的友人,两个都是相交过命的好哥俩,两个都是好人,都值得过上好的人生...
病情积攒多日来势汹汹,长亭虽觉得好转许多,大夫一把脉却仍旧又开了将近半月的药汤,长亭难免有些苦哈哈的,真定摁着长亭不许起床,只说“好好养着,我预备着享清福了,阿娇也得预备着过好日子了。”
长亭看着真定大长公主神情一直极淡极淡的那张脸,笑了笑再捏了捏真定手掌心,轻轻颔首。
到夜里,陆长英才过来,百雀推的轮椅,长亭正卧在床榻上给长宁念诵《梁史别载》,听见“轱辘轱辘”的声音便赶忙合了书页掀开被子去迎,哪知还没趿拉上木屐便听得陆长英一声,“别动,便这样卧着。”长英手腕微抬,百雀便停了步子,长英滑轮椅滑得很娴熟,堪堪停在床榻边,“身子骨这样弱,今晚上的药汤喝完了没?”
小长宁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来,揪着长英的衣角哭,“阿兄!”
陆长英温和垂眸,笑得很漂亮,摸了摸小长宁的额头,“阿宁的门牙都长出来了呀,长门牙的时候哭没哭?”
小长宁眨巴眨巴眼,泪眼大大的,小兔牙咬着下唇,拼命摇头。
“好姑娘!”
陆长英朗声赞道。
长亭眼神却落到长英不经意搭在轮椅轴上的右手上,手上全是茧,虎口上还存了伤。
长亭又有些想哭,身子朝前倾,伸手轻轻抱住长兄,小声道,“上次还没等抱哥哥便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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