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大长公主留了几家小歇时日,谢家自然算在其中,谢询就客居光德堂,在起棺捧灵之前,谢氏族叔与大长公主闭门相谈许久,长亭遣满秀去打探,娥眉只是笑嘻嘻地拱手道贺,说是极好极好的事儿。
长亭脑子一转,瞬时明白了。
四张棺材,两列行伍。
长亭披麻戴孝走在陆长平身后,送灵前头吹唢呐,敲边鼓,两头白旗招展,风一吹,白布便一下子鼓了起来。
像扬在船上的风帆。
长亭手里捧着的是符氏的灵位,长宁懵懵懂懂地哭,手里头紧紧抱着陆长英的牌位,陆长英三字儿拿小楷写,木牌上刻得很深,染了朱红的漆很庄重端严。
等长英回来,一定要请大师唱几天佛经,去去晦气…
也不晓得,这样犯下忌讳了没。
真定大长公主安慰她说,人活着才是最要紧的,就算是犯下忌讳,老天爷不瞎,总会看得到咱们的难处。
或许请大师唱佛经不够,听玉娘说民间有洒狗血去晦气的说法…
长亭埋着头胡思乱想,脚下踩在铺成一路的纸钱上,软软绵绵的,她的上下左右都在哭,可她眯着眼睛憋都憋不出来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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