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牙,是陈氏帮她悉心保存下。她来初潮,是陈氏备下的月带。她小时候的亵衣,都是陈氏绣的…
长亭宁愿相信陈氏并不知道陆纷都做了些什么。
两厢见礼之后便向里走,陆纷先行打理马队,女眷从中门向里行,陈氏扶着真定大长公主说话,几位姑娘走在身后。
陆长庆目不斜视,“阿姐越过越回去了,身边的丫鬟个顶个儿不经事。一个粗手粗脚,一个小家子气,一个…”长庆眼风斜睨胡玉娘,“五大三粗,像个做粗重活计的男人。”
恰好过门槛,长亭敛裙低眉,利落跨过,未曾抬头看她,语声平静地开了口。
“闭嘴。”
二字之后,再无他话,牵着长宁缓步朝前走,几步便与陆长庆拉开了距离。
她一向就和这位陆二姑娘不对盘,哦,现在不算二姑娘的,论起来是二房的大姑娘,她不喜欢长庆,长庆也不见得喜欢她——同在一个院子生活十几年,她们几乎没怎么说过话,连话都没怎么说过,谈何吵嘴。
大概美人儿都是清傲的。
陆纷两个儿子资质平平,一个十岁,一个八岁,都尚未崭露头角——陆长英九岁时已练得一手好字,在京都已为颇具展望的少年郎了。
只有陆长庆,眉眼嘴角与陆纷长得颇为相像,陆纷本就似拟美人,那陆长庆就是真真切切的美人儿,在陆家小辈中论及相貌,她排头一个。长亭心里揣了揣,单论五官,怕是只有青梢能与之抗衡,可那丫头又不争气地在气度上输了一大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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